因為前一、二天剛好有人在推這篇香情文,
但好像大家在網上都找不到這篇文可看,
而我發覺我很久、很久以前有在百度空間看過,後來找到作者了,取得授權轉發過來了,
給喜歡香情的迷欣賞。
【香情】羽之虹
(作者:猞狸)
原文網址:
【香独秀X慕容情】羽之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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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独秀X慕容情】羽之虹(上)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在为你而守候的人。
当你想看到他时,他就在你能找到的地方。
他永远是在那里,只要你愿意再将他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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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之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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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情醒来时,天色约摸才是四更时分。他的眼前仍旧一片漆黑,时间的早晚是从空气中夜露的气味判断出来的。他并不是情愿早起才在太阳未升时走了睡意,只因为维持着同一个睡姿的身体被压得酸痛难忍,才愣将他从混沌的梦境里硬拖回现实。
他想翻个身,无奈的是现在的他别说翻身,动一根指头都是要命的过程。但矜持如他,是坚决不愿意唤侍女帮忙的。他们见慕容情如今的状况,本想在他的手指或手腕上挂一段锦带,带子穿过固定床幔的雕花木框,在另一端扎一只银铃用来呼叫佣人,结果被他竭尽全力不配合的表达方式所拒绝。
其实那样做并没有在任何方面对他不利,仅仅是自己不能忍受什么东西把自己拴住,像牲畜一样而已。慕容情在心底责怪自己想了太多,挣扎着挺起后背,在不靠四肢使力的情况下把脸翻到内侧去。就算是这样,在肌肉绷紧时,肢体内部传来的刻骨刺痛也震得他全身一个痉挛,再次无力的瘫软回去。
手臂和腿脚上固定着代替粉碎骨骼的夹板,已经再也无力支撑他身体的重量,甚至连最基本的自理也无法做到。可恨的是,它们如此无用,却每天都在用剧烈的疼痛干扰他日渐清明的神经。慕容情不止一次渴望痛快的死亡降落在自己头上,床柱倒下或天花板陷落把人砸死固然可笑,但也比充满愤恨,却好似无知无觉地躺在软榻上要好千万倍。
他叹了口气,然后才想起,一声叹息也能引发喉部炙烧般的痛苦,不过事后诸葛也来不及了。他僵硬地平躺在原位,忍受着由背部、四肢、喉咙,以及空荡荡的眼窝里朝脑部穿去的痛苦。
“是不是想动一下?”
这时候,熟悉的声音从慕容情耳畔飘过,仿佛是凑近他的耳朵吐息出来的。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因为那双眼睛早已被火宅佛狱的异数挖出来,把玩在手心里焚烧殆尽。他也感觉不到对方在哪里,功体被废后,他曾经足不出户就能有所感知的事物在如今,即便走到跟前才能逐渐记起。
向他提问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随意的口气,没有任何黏腻的忧虑和廉价的同情,和对方平日里谈论天上有几朵云丝毫没有区别。对此,慕容情的心里是欣慰的。于是他没有掩饰自己目前的艰难处境,冲声音发出的方向点了点头。
“嗯嗯,你等等。”
语毕,慕容情感到一条温软的手臂滑入自己后颈处,顺着脊椎贴上去,把持住了他的身体。水一样冰凉的丝绸衣袖蹭着他的面颊,他嗅到淡雅的香薰气息逐渐浓郁,那是他在靠近自己。对方的动作缓慢又轻盈,似乎完全不急于完成眼前的琐事。他一手托着慕容情的背部,一手挽住他筋骨尽断的左臂,抬到一定位置时抽手从床铺内侧拉过几个软枕,垫在伤患身后。
被喂了两杯温水,慕容情觉得好受了很多。翻身后的空气变得剔透沁凉,证明他现在正面朝外侧。虽然不是最佳状态,但他也不是骄纵无礼之辈,无需有何不满。再算算现在大概的时间,总觉得应向那当年在薄情馆里昼夜颠倒日上三竿不出户的妙人道声谢。可悲的是,现在他就连简单地说句话都做不到了。也许是感应到他低落的心情,那个在帮他盖被子的人坐到了床沿上,语气之中笑意盈盈地跟他讲起话来。
“慕容公子若是睡不成眠,可否和香独秀闲聊片刻?”
也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还是根本忘记了慕容情无法做声,居然用了个互动的词汇。慕容情侧躺着保持沉默,态度不置可否,由得对方自顾自地开始讲述。
“昨日是夜,我流连于此宅之外的山间漫步。溪流潺潺,夜鸟留声,微风送爽,月草传香,真是好不惬意。
行至一湖畔,忽见水岸光辉璀璨。我常在书中有见,苦境山水之间,各有灵物仙君。于是当时心中雀跃,跃至华光之中查看。
结果那遍地星辰为我所惊,竟全数飞起,与湖中所映银河之影如出一辙。哎呀,我这时才忆起,这旷世美景,是由千万萤虫聚集所致……”
那位挚爱自在的集境剑葩香独秀仍在兴致勃勃地用轻声细语讲述着无关紧要的种种,而躺在他身边的慕容情早已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香独秀就是这样一个思维路线与众不同的怪人,就像三先天之一的疏楼龙宿完全无法解释在自己没留现住址的情况下,此人是如何找到了他这处非灵脉之源非绝景之地的隐世居所。他不止找到了,还抱着个去了半条性命的霓羽族来了。他不止来了,还是带着一如既往悠闲自在的神情来的。那轻松自在的气场和怀里血淋淋的年轻公子简直是两个境界的最大落差。
“唷,阿龙~”
曾经直面无数险境都镇定自若的儒门龙首无端起了一身寒栗。虽然起了一身寒栗,但龙宿毕竟是修养奇佳,百经风霜的先天人,且与香独秀怎么说也算有所交集。他吩咐仙凤为两位不速之客安排客房,传医师前来为伤员诊疗,招待贵客休有怠慢之后,决心从即日起,把住在雅间养伤的剑子仙迹蹂躏致死。
那位半死不活,经脉具断,还惨遭毁声剜目的人经过好几位名医多日来各种急救,以及侍女们苦心打理之后,总算恢复了些许原本的容颜。龙宿路过客房时去看了一下,认出这集境奇葩带来的是前段日子为各路神魔穷追不舍的阿多霓。他估摸了片刻此人到来的利害关系,想想又觉得他的生死就苦境现况已毫无意义。江湖的薄情道义他见了太多,现在放任这人去死和救活他的区别也不大。不过活着总是好的。他优雅地摇着扇子,对仙凤说库内灵药,随他们去用。
走出慕容情的厢房时,龙宿看到香独秀正站在门外的庭院里观赏他养的昙花。白日里昙花是不开的,但他瞧得很入神,似乎被新长出来的花骨朵旋进了异世界里。龙宿走过去跟他说了点闲话,一如既往地被对方超人的思维震撼得望天望地。香独秀像是完全忘记了慕容情的存在,谈的都是风花雪月,叹的都是落叶愁雨。
龙宿不太能理解香独秀的脑部构造,自己在剑子佛剑抱伤入世时,口头常是挂着让他们通通去死的。但到了关键时刻,他仍会去伸手相助,防止他们真的通通去死。剑子常说他口是心非,他笑而不答,心里却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而龙宿又隐隐地清楚眼前这个被一花一草旋走注意力的人,他们有些相似,只是相形之下,龙宿自己倒成了放不开的愚者。
“香公子不去看看慕容公子么。”龙宿也把眼神留在那未开放的昙花上,“据医师所言,慕容公子功体尽废,双目不可视物已成遗憾。四肢与声线……或许有所转机,但完全恢复似乎并不现实。”
香独秀听他说完,托着下巴思考了会儿什么。随后终于把目光移开绿色植物,投向半掩的厢房。一位侍女正端着黄铜水盆款款走出,摇逸的水是浑浊的红褐色。药物、檀香和血混合的气味从房间里飘散出来。
“慕容公子可恢复常态?”
他问了个很模糊的问题。
“尚在昏迷。”龙宿神情微妙地答道,“伤口已包扎妥当,病体亦清理完毕。汝所问可是这些?”
“是啊。这样,我总算能去见他了~”
眼看着香独秀说着如此玄妙的话,离开花坛飘然走过,龙宿轻笑了起来。
“若是慕容公子现在仍脏污不堪,汝便不会去探望于伊?”
香独秀的手已搭上厢房门环,听到他的提问回过身来,他发带飞扬,俊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坦然神色。
“自然是了。”他笑了笑,“若非如此,香独秀之意岂不是折辱了慕容公子?”
直到后来,疏楼龙宿才从仙凤口中听说,在慕容情接受医治的那数日之内,进出厢房的侍女们无论何时经过都能看到正对着厢房门口的庭院里,香独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立在花圃旁,金沙沉淀的眼睛直盯着日谢夜绽的昙花,似乎被不断凋零又盛放的花朵旋进了异世界。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有人来搭讪,他就会洋洋洒洒地跟对方说几句话。侍女们认为他俊美、怪异,又有点冷情,朋友重伤之时仍在庭院里游玩。在没人与他聊天或告知慕容情的情况后,他仍闲闲地待在那里观树赏花,从日出到日落。
到慕容情转醒时分,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香独秀的。因为喝过安神药物,他身体麻痹,神智迷离,感觉不到对方正轻轻地用指腹摸着他的手背。
“哎呀,醒了。”
就算慕容情眼上附有绷带,香独秀也能凭借对方细微的变化有所知觉。他的口气和日常的任何时刻都没有区别,听不出也瞧不出心中是否存有大悲大喜。
“辛苦了。要不要喝水?”
感觉就像是慕容情长途跋涉总算回到家来,开门之后自家人迎接他的口头语。
自此以后,香独秀就时常赖在慕容情身边讲话。他讲的都是无关痛痒的种种,这附近哪些树木先开花后长叶啊,屋檐下筑巢的鸟是雨燕还是麻雀啊,覆舟之鱼会出没在哪里啊。早先认定他古怪的医者侍女这下觉得他更异常了,从不过问伤员伤情,只顾在探望时唠叨天南地北的家伙,这等状况外人士世上究竟有几个?可不得不承认,香独秀声线起伏和缓,细小的事情能讲得精妙,确实引人入胜。有时身边的人随意听着,不小心就让时间飞逝而过。
他们不知道慕容情是怎么想的,那个惨遭迫害的美貌公子死气沉沉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伤情忽急忽缓,时刻被人监视着情形。他墨蓝挑绿的长发散乱,面色煞白,形销骨立。灌进口中的汤药和流食常被他反出来,只有轻微的呼吸起伏证明他的生存迹象。早先不论香独秀说些什么,他都毫无反应,对周围人的动作也无知无觉。
直到两个多月过去,香独秀在跟他复述一本古籍的内容复述到半截,顺理成章地转移话题,询问他要不要靠着做起来待会儿?他居然缓慢地点了点头。守在一旁的侍女很是惊讶,她更惊讶的是那个每天花蝴蝶般徘徊在慕容情床边的怪人居然没有任何惊喜的表示,顺理成章地拿来靠垫将人搀扶起来,为他盖上毛毯后接着讲他那点没营养的小事。
又过了段时间,慕容情的脾气回来了。不过因为他无法动作,无法开口,也无法使眼色,所以除去性情比他还要玄妙的香公子,没人可以适时觉察。最早下人们发现香独秀不再是毫无节制地长篇大论,他会一个人对着不动声色的慕容情说会儿话后,突然刹住口,起身告辞翩然离去。
面对身边人的质疑,他的答案竟是“啊,慕容公子今日心情不佳,想要独处嘛”。如何从一个静态的生物身上看出情绪,这和观察一颗橡子的喜怒哀乐同样不可理喻。不过事实证明,香独秀的灵异第六感是准确的,在他不去探望慕容情的日子里,这位伤病患者的配合度总是很低。
香独秀的单口相声包含万象,但武林局势他绝口不提。在慕容情“心情不佳想要独处”的时候,他就会离开龙宿的居所,跑到没人知道的地方游山玩水打酱油。入世之人就算不愿意,也不会不知道苦境糟糕的情况和四魌界的纷争,香独秀听着人文地理,也听着世道人情,若是遇到秦假仙之流,也会被拖去帮帮小忙。等到他回到居处后,只把云淡风轻的风景讲给慕容情听。
火宅佛狱的事,杀戮碎岛的事,剑之初和戟武王的事。香独秀不说,慕容情也不问。或许他只是失了声,问不出了而已。两个人经常倚靠在床榻的两角,共同沉默着。有时候香独秀会到外面去弄回来一把搭配得乱七八糟的花,然后拉了慕容情的手,让他触摸细腻的花瓣和叶子。有时候他也会跑去和龙宿借把古琴,到慕容清身边叮叮当当地弹首来自集境的乐曲。那些乐曲每个音符前后的间隔都很悠长,就像是集境那片曾经悬在半空的古老土地,也像是苦境寺院袅袅的钟声。
“我们出去走走?”
在风和日丽的一日上午,香独秀等待医师们为慕容情调完新药方,侍女们为他打点完毕完才入内探望。他趁着下人们交替换班,全数不在的空当,有点狡黠地询问已经能保持两个时辰坐姿的慕容情。
慕容情张了张嘴,好像在表示惊讶。他慢慢地转过头,绑着绷带的眼睛朝向房门的位置。半晌之后,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香独秀和以往一样,慢腾腾地不知打哪儿推来把轮椅,垫上不少软毯后轻轻抱起慕容情,把他放进座位,又帮他简单扎起头发,披上长衣,调整坐姿,然后推着他出去晃荡了半日。因为轮椅的障碍,他们没有走太远。只是避开每日流动不断的仆役,走进宅邸的园林中没有目的地前进。
慕容情感受着车轮碾过土地,微微的颠簸震荡着他的身子。日光洒在他的脸上,是一片温暖而虚幻的触感。那曾经会令他眯起眼睛,抬袖遮挡的光线现在他可以坦然面对,却再也看不到了。核桃树的枝叶散发出甘甜的气味,雀鸟扑棱着娇小的翅膀落在不远的地方俯视着他们两人。他听到小动物的脚步正快速地在针叶树木斑驳的树干上跑跳,大概是松鼠,飞蹿在他的头顶。
香独秀推着他,在不大的林子里走走停停。遇到从背后吹来的逆风时,他的背部挡在慕容情身后,柔顺光滑的发梢会擦到后者的脖颈。直到穿过密集的芳香灌木,到达一条平坦蜿蜒的小路,他才放开轮椅的把手,绕到慕容情面前。
“这里少有人至,慕容公子愿意在这里练习吗?”
突兀的问话再次让慕容情愣了一会儿。他知道香独秀的思考方式是极富跳跃能力的,而且一次能跳很远。但很快地,他明白了对方话中真意。
香独秀歪着头看着他,他俯下身子,位置与慕容情持平。似乎觉得对方没能理解他的意思,他微笑着,食指和中指倒竖起,沿着慕容情的手臂像两条腿一样前进了一小段。
“走路。我们可否一试?”
慕容情觉得自己在重创之后,就从来没拒绝过香独秀的任何提议。不应该说是可怕的伤势打碎了他骨子里的骄傲的固执,而是这个人给予他的提议都是他在想的,并且是他需要的。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摸索着抓住香独秀的胳膊,后者仍穿着天蓝色的丝织衣袍,光滑得像是一尾活鱼,只要稍微甩动就能松脱他虚软的手指。不过香独秀没这么做,他反手托住慕容情的上肋,一点一点扶着他直立起来。
在此之前,香独秀会时有时无地帮助慕容情进行简单的复健,防止他的肌肉在卧床期间萎缩。慕容情就算身受重创,也不愿每日受人触摸,就算对象是这个每天都在说话给他听的人。恢复了点力气,他时常就会甩开香独秀的手。香独秀倒是状况外的模样,不气不恼地起身告辞,给他独立的空间。可这个人走后,慕容情又会开始怀念他带笑的嗓音。只要他这么一想,那个人又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出现在他身边,找出个非常无厘头的理由跑回来赖着。
托那段时间没有荒废锻炼的福,慕容情把着香独秀的双臂,忍耐着筋脉骨骼里传递的钝痛成功地走了两步。这两次迈步耗尽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以至于最后坐不起来,是被香独秀抱回去的。
刚回到厢房,香独秀就被等在房内急得团团转的大夫侍女狠狠一顿数落。他们在照顾慕容情期间已经给这个集境精品混得熟络,讲起话来也没了礼数。其实这主要是因为香独秀的极品行为太令他们吐血了,破口而出的肺腑之骂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且香独秀对他们的训诫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全然视作浮云。
这回香独秀遭到的责备也在所难免,大夫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教导他不要折腾病人要让他静养,静养就是不要骚扰他不要烦他更不要随便把人家抓出去游玩,侍女们的总管是仙凤,且在龙宿手下办事多年,见过无数大场面,也不怕集境的外星人,纷纷在旁边给苦口婆心的大夫和处在自我空间中的香独秀吐槽,说大夫您别太费劲了,这个人他根本不听我们劝告。
“我并没有不听啊。”香独秀这回听到了,还有点委屈地卷玩着自己鹅黄色的鬓发,“但我做的事,并没有让慕容公子觉得被骚扰或者很烦。所以我听了你们的话,只感觉无法理解。”
“这位公子现在可是————”老大夫尴尬地看了躺在床上不动声色的慕容情一眼,将“哑了”两个俗字咽回肚子,“咳咳,受创过度,无法向你表达他的情绪啊!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的难处吗?”
“我体谅了啊,慕容公子久居室内,一定心情郁结,所以我才带他外出游玩,放松精神啊。如若他不愿,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你怎么能知道?”
“心有灵犀~”
可怜那老医师差点背过气去。
挨过了训,香独秀仍是我行我素,光明正大地用轮椅推着慕容情到处乱晃。看到他感兴趣的事物,他就会说出口,告诉慕容情他们眼前出现了什么,是什么模样。如果可以,他就会拉着慕容情的手去触摸他所说的那样东西。在过去的薄情馆中,香独秀记得慕容情是个很招鸟雀喜欢的人,进入庭院就会有色彩斑斓的小鸟停在他的肩上。如今他失去了阿多霓美妙的嗓音,身上的异香也被药气覆盖,惹不来那些鸟儿了。他有点惋惜,但从没有对慕容情说过这份小小遗憾。
在灌木林中的小径上练习行路成为了两人每日的必修课程。慕容情的平衡能力丧失严重,可极高的心性令他变得急于求成,往往在练习中错不开脚步险些跌倒。香独秀看出他的焦虑,并没有特别表示,只是在他抢步时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软绵绵地安慰“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或者适时地提醒他休息。
“慕容公子,慢慢来吧。青山依旧在,必然有柴烧。”